房间里的温度在急剧升高。
桑瑜心口有几百只发了疯的小兔子横冲直撞, 撞得她头晕口渴, 扶着他腿根的那只手麻麻痒痒, 通了电似的神经乱跳。
她一遍遍跟自己讲, 这是男人正常的反应, 她一个护士,关键时刻应该往纯洁的方面想,不能失控跑偏,助长钦钦的火。
可是
真的太近太热了,只要她指尖稍微再往上移一点点,就能碰触到。
桑瑜脸上要熟透, 及时打断满脑袋邪念,暗骂自己,方才那么慌张,看都没看清, 碰什么碰这种事得一步一步来, 还不如趁机先仔细看看。
她小心翼翼咽了咽口水, 无处安放的目光试探往回转, 装作不经意地落下去,往他愈发膨胀的重要区域偷瞄。
怎料刚惊鸿一瞥看个边边,她眼前突地一黑,又被蓝钦的手蒙住了眼睛。
捂得严严实实,连缝隙都不给她留一条。
桑瑜被当场抓包, 羞愤泄气地蹬蹬被子, “钦钦你干嘛总不让我看, 还有你说要洗澡,该不会是打算洗冷水吧”
洗冷水浇熄生理反应,像是蓝钦能做出来的事
蓝钦被说中心事,严重充血的耳朵彻底看不出原本肤色,浓红欲滴,他呼吸乱成一团,身上到处都烫得厉害,不受控制的位置隐隐硬得发疼。
他难忍地按住桑瑜,掐着她的腰贴近,在她同样红热的耳垂上略重地咬了一口。
咬完,不但没发泄,更难熬了。
蓝钦眼里有了水,挡着她视线下床,直到完全背对她,才松开手快步冲进浴室,关上门,扶着冰凉的洗手台降温。
桑瑜嗓子里干渴,轻咳两声跑到浴室边探头探脑,“钦钦你你是要自己解决吗”
蓝钦咬牙,当然不是等等等等就忍回去了。
可他说不了话,要怎么澄清
蓝钦羞涩又有点委屈,慢吞吞敲两下镜子。
“懂了不是”桑瑜特别善解人意,挠门提醒,“不可以冲凉水哦,等你冷静好,我给你伤口包上保鲜膜。”
蓝钦垂头看着迟迟不消的肿胀,更委屈地敲了三下回应,“知道了。”
桑瑜贴着门,听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抓心挠肝坐立难安,挥着保鲜膜满屋绕圈,转到第十圈时,发现浴室灯没开,她终于找到事做,贴心地帮蓝钦按了开关,甜甜说“钦钦,给你开灯啦。”
她话音落下,门就从里打开,蓝钦费力地伸出左臂,衣袖拉高,肘上一片结痂的擦伤,等她包扎。
桑瑜心一疼,不客气地推了门,“小气干嘛只开一条缝”
蓝钦扭头不看她,乌黑长睫盖住眼中低落,失神地盯着地面。
桑瑜猜到他多半是钻了牛角尖儿,干脆不再说话,先把保鲜膜放一边,掀起他的衣摆,护着左臂替他把上衣脱掉。
蓝钦心里闷,起初略微抗拒,等桑瑜真的停下动作不管他,他又害怕了,抿唇走到她近前,俯下身贴贴她的头发,磨蹭着求情。
桑瑜这才继续,认真给他包住伤口,手向下滑到腰带上。
她顿了顿,不想他再冲动,放开手轻声说“裤子你自己脱吧,我出去了。”
说完看似云淡风轻地转身就走。
蓝钦受不了她变冷淡,追上去从背后抱住她,紧箍着不放,他发不出声,只能大口呼吸。
桑瑜高悬的心蓦地一松,明白蓝钦再一次从极端的悲观里走出来了。
她马上回身,窝进他光光裸裸的怀里,带着鼻音问“想通了不难过了你又在胡思乱想明知道等这个阶段过去,体质好起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为什么还要躲在这苛责自己”
“我们慢慢来,任何过程我都陪你,怕什么”她仰头看他,手指不闲着,摸摸他的脊背安抚,“以后不许再随便嫌自己不好,记住没有”
蓝钦听话点头,异色眼瞳里满溢的情绪,大半被她融化,还剩一些更为沉重的,默默藏进深处。
他讨好地牵起她的手,放在腰带扣上。
桑瑜脸又热了,解完赶紧跑出去,扒门口叮嘱,“用热水我我在床上,不是不是,我在外面等你”
险些说撇。
桑瑜呼了口气,捏捏烫手的脸颊,努力清心寡欲去收拾床上的玫瑰花瓣,边整理边吐槽,陈叔别看年纪大,想法向来够新潮,保不准就是故意给他们订的这种房间
大圆床,红幔帐,那还有没有其他的
不过其他的估计很难刺激到她了,毕竟她是刚刚亲眼目睹过花瓣睡美人的桑小鱼,刺激阈值那是相当的高。
她得意洋洋想着时,恰好回过身,面朝浴室的方向,弯弯一双圆眼秒秒钟睁大,惊得膝盖一软,扑通跌坐到床上。
打脸总是来的这么快。
浴室
分两个区域,她刚才帮蓝钦换衣的,是外面的洗漱区,往里有玻璃房,是洗浴区,放浴缸和花洒。
洗浴区挨着床,只隔一道玻璃墙,她之前就注意到了,但是
但是在里面没开灯之前,根本模糊一片看不清楚,她自动以为玻璃贴了纸,一定是不透明的,结果现在才发现,贴纸的位置勉强到男人小腹而已,再往上,全透,玻璃还擦得分外干净。
桑瑜跌到床沿,蓝钦脱得精光,她跟他,正在脸红气喘地面面相觑。
蓝钦是低头进来的,对眼前情景毫无准备,反应过来时,他急忙去拉透明玻璃最上方的帘子,可惜才拉下一小截,绳子就卡顿失了灵,连他的头发都没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