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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上工

林让挑了挑眉。

魏满气得瞪了一眼林让,说:“为何要替庞图挡刀平日里的聪明劲儿都跑到那里去了若是孤没有及时相救,你知道自己已经重伤了么!那庞图的颜色也就一般般,还不及庐瑾瑜十分之一,你就甘心为庞图受伤了”

林让听着魏满的数落,不知怎么的,似乎有点戳林让的笑点,竟“嗤——”一声笑了出来。

魏满险些翻白眼,捏住林让的下巴,说:“不许笑,严肃些。”

林让板住脸,说:“让就知魏公能救让,只不过做一个假动作罢了。”

魏满说:“假动作也不许,若是孤没来得及呢那你还不是……”

要受伤!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经幽幽的说:“让信魏公。”

魏满:“……”

一瞬间,满腔愤怒都变成了满腔热血,林让真是会撩人。

魏满眼神有些深沉,说:“你自己说,今天是不是该罚”

林让面无表情的看着魏满,眼神之中毫无畏惧,说:“该怎么罚,还不是魏公说了算”

魏满当真是忍无可忍,林让又一本正经的撩自己。

就在魏满打算不忍下去的时候,营帐外面传来庞图的嗓音,说:“庞图拜见魏公,拜见鲁州刺史。”

林让眼眸一动,说:“看来没时间了。”

魏满:“……”

庞图来的真是时候,正巧打断了魏满的惩罚。

庞图从营帐外面走进来,立刻屈膝摆在地上,叩头说:“庞图多谢魏公与刺史的救命之恩。”

魏满“哼”了一声,颇为傲娇,似乎不打算理会庞图。

林让却说:“庞先生不必多礼,起来罢。”

庞图慢慢站起身来,因着太过虚弱,险些眼一花直接跌在的地上。

林让一把扶住庞图,将人慢慢扶到席间坐下来。

魏满一看他那小心谨慎的模样,心中就有气,抱臂环胸,又是哼了一声。

庞图被林让扶着,略微“嘶……”的抽了一口冷气。

林让低头一看,原是庞图有伤口,却没有包扎,只是洗漱换了一身衣裳罢了。

林让便对魏满说:“劳烦魏公帮我把医药箱拿来。”

魏满冷冷的哼哼了一声,说:“凭什么孤不去。”

林让没有再说话,转头看着魏满,魏满似乎顶不住林让的目光压力,还是乖乖站起来取了医药箱,不情不愿的递给林让。

林让打开医药箱,卷起庞图的袖口,给他处理上药。

庞图眸子微动,似乎有些感动,说:“多谢刺史。”

林让说:“没什么好谢的,我也只是惜才罢了。”

庞图轻笑了一声,多半是自嘲,说:“惜……才小人乃是败军之将,有何才华,可让刺史大人稀罕的”

林让说:“你的确是败军,但纵使如此,庞先生的才华也是可圈可点的,不能一笔抹杀,不是么当年庞先生帮助陈继夺下燕州、平定燕州,才奠定了如今陈继的大势力,陈继能有今日的成就,也多半是庞先生的功劳,难道不是么”

难道……

不是么

庞图又是自嘲的一笑,当然是了,庞图帮助陈继平定燕州,让陈继从一个小小的太守,变成了州牧,而且劝说陈继笼络民心,爱惜百姓等等。

陈继今日的成就,脱不开庞图的功劳。

只可惜……这一切终成泡影,庞图已经无法回到陈营。

就算如今他离开了土匪的魔掌,回到陈营也是一个死字,躲不开逃不掉的。

庞图似乎多有些感叹,已经更没有了昔日里那般嚣张跋扈,刻薄的棱角也被磕掉了不少。

林让似乎看透了庞图的绝望,淡淡的说:“这世上之人,性情大有不同,有喜怒不行于色之人,有平静淡泊之人,也有忠肝义胆之人,冲动血性之人,各自都有各自的有点长处,庞先生无需自弃自轻。”

庞图有些吃惊的看向林让。

林让正巧给他全部包扎好,说:“每日换药,尽量不要沾水。”

庞图点头答应下来。

林让收拾好了药箱,淡淡的说:“庞先生若没有什么事儿,可以走了。”

庞图便站起身来,说:“小人先回帐了。”

林让却摇头说:“不是回帐,是离开。”

他这一句话,何止是庞图,连魏满都吃了一惊。

林让又是交钱赎人,又是给庞图挡刀的,不都是为了将庞图收归麾下么

如今却叫庞图离开。

庞图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面容,吃惊纳罕的说:“刺史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魏营了你们不……不留我”

林让淡淡的说:“我们救庞先生,纯粹是因着敬重庞先生的忠肝义胆,爱惜庞先生的才华横溢,没有别的意思,并不是想要趁火打劫什么。”

庞图越听,心中越是感动,尤其与陈继的作为对比起来,林让与魏满瞬间变成了神仙。

林让继续说:“因此……是去是留,庞先生自己做主。”

庞图一时间没有说话,营帐中静悄悄的,林让与魏满的目光都注视在庞图身上。

陈继已经放弃了庞图,想要借刀杀人,处死庞图,而身为仇敌的林让与魏满,却出钱赎了庞图回来,不止如此,林让还差点因为他受伤……

这两面几乎没有对比性。

庞图该何去何从,似乎毫无悬念。

只是庞图感动之余,心底里到底有些绝望,已经被泼了十足的冷水,庞图有些心灰意冷,如果可以,他不打算再留在官场,或许去隐居,或许去做商贾,或许碌碌无为平平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怎么样都好。

庞图思虑了片刻,拱起手来,深深作揖,说:“多谢魏公,多谢刺史救命之人,庞图无以为报,那庞图……便告辞了。”

他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魏满吃了一惊,看向林让,立刻给他打眼色,你这是顽脱了罢

按理来说,庞图感激之余,应该留下来出谋划策,帮助他们对抗陈继,把陈继与燕州的老底儿全都交代出来才是。

怎么……

怎么就这样走了实在太不按套路办事儿了罢

果然,魏满心想,庞图就是个白眼儿狼。

“且慢。”

庞图刚要走出营帐,林让立刻开口了。

庞图打起帐帘子的手慢慢放下来,转过头去,说:“怎么刺史大人一言九鼎,难道说出来的话,还能反悔不成”

林让笑眯眯的,擒起了温文尔雅的微笑,说:“怎么会是反悔呢我堂堂鲁州刺史,说出去的话,倘或收回来,那实在太过难堪了不是么”

庞图疑惑的说:“那这是……”

林让保持着“瘆人”的微笑,说:“庞先生的确可以走了,但是您可能忘了一点子,那就是向马匪交的赎款,庞先生是不是应该先还给我们,然后再行离开”

庞图一愣,赎款

林让举起纤细修长的手掌,晃了晃,说:“五百万钱,说起来这数目还不老小,我们魏公虽十分有钱,但从不乱花钱,十足的持家有道。”

魏满:“……”突然被表扬,但听林让的口气,怎么怪怪的

林让笑眯眯的说:“庞先生是不是应该还完钱再走欠了债扬长而去,对庞先生的名声也不好,免得传出去被人耻笑不是。”

庞图被噎住了,脸色涨红起来,自己如今都被主公遗弃了,身无长物,哪里还有钱财

庞图拱起手来,冷声说:“不瞒刺史大人,小人如今身无长物,只剩下喝西北风的本事儿,也不知该怎么还刺史大人这笔钱财。”

林让说:“你不知道,本刺史知道。”

庞图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不是小人不知天高地厚,只是这谋臣的活计,小人是再也不想做了,刺史大人若是想小人改投魏营,为魏公出谋划策,怕是要打了水漂儿。”

不是庞图多么忠心陈继,而是庞图心灰意冷,已经没有了斗志,如何还能辅佐什么人

魏满见庞图不识抬举,脸色不甚好看。

林让却不见生气,温温吞吞的说:“庞先生多虑了,这除了脑力劳动之外,体力劳动也是可以还钱的。”

“体力劳动”

庞图奇怪的看着林让,魏满心头一突,总觉得林让的目光有些阴险,难不成林让真的对庞图“心怀不轨”

就听林让说:“打今儿个起,庞先生便在魏营之中做仆役,倒一碗水,给你一枚五铢。庞先生您想想看,如此一来,你只需要倒五百万碗水,便可以还清债务,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处啊。”

庞图:“……”

魏满:“……”

魏满本以为林让对庞图的颜色有什么不轨之心,这么一听,什么不轨,完全是消遣庞图……

说起来,魏满突然觉得这庞图还有些可怜儿。

庞图怔愣在原地,瞪着林让久久不能回神儿,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气得略微有些结巴,说:“你……你这人怎么我也没叫你来赎我,如今你叫我走,却、却又这般言辞威胁,你……岂是大丈夫所为”

林让见他结巴起来,只觉更是有趣儿,慢条条的说:“庞先生,话可不是这般说的,你的主公遗弃你不管,我们好心筹钱救你,五百万钱,又不是小数目,你如今得了救,却说一句也不是你叫我们来赎,这让人听起来,是不是……略微狼心狗肺了一些”

庞图:“……”

想他庞图,三十年来顺风顺水,做到一军谋主之位,什么大阵仗没见过但林让这般无赖的阵仗,他真的没见过。

而且听起来还是林让更有些道理。

不管怎么说,林让与魏满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已经得救,才说没让你们拿钱来赎,这话还真是不中听。

庞图急红了脸,杵在原地不说话。

林让掸了掸自己的袖袍,气定神闲,颇为悠闲的说:“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都可,看庞先生怎么选了是当谋臣,还是当使唤丫头。”

“丫……丫头”

庞图当真是被林让给气笑了,一甩袖袍,却碰到了自己的伤口,疼得“嘶……”抽了一口冷气。

庞图也是个硬骨头,尤其他嚣张跋扈惯了,今儿个算是碰到了对手,便冷笑一声,说:“既然刺史这么想留庞某,那庞某就但凭刺史驱使,端茶倒水了。”

魏满不由笑了一声,心想着庞图也是执拗,跟林让耗起来了,就不归顺,上赶着端茶倒水。

不过,一切和林让执拗的人,那都是自取其辱,魏满是深谙此间道理……

林让轻微抚掌,说:“好,一言为定,咱们也不歧视体力劳动者,不聪明,那就多干活儿罢。”

庞图:“……”说谁不聪明!

庞图自小是被夸到大的,还从没听谁贬低过他,心里那叫一个气,但只能让自己忍耐,千万不能中套。

他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归降魏营。

林让没有强求,说:“那从明儿个起,便上工罢,来者是客,庞先生又有伤在身,今日便好生歇息,体会体会最后的清闲。”

庞图也不跟他多废话,转身便出了营帐,走了。

魏满见庞图那嚣张模样,说:“是该好好搓搓他的威风,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林让点头说:“魏公这就放心罢,陈继如今兵败一次,必不敢贸然前行,咱们趁着这个时机,套牢了庞图,还愁挖不到陈营的军机要密么”

魏满一笑,刮了林让鼻梁一记,说:“数你鬼主意最多。”

他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说:“是了,要不要孤帮你整治整治庞图”

林让摇头,说:“不必魏公出手,这活计,不适合魏公,魏公还是继续保持主公的威严罢,这种事情,应该交给不在乎名声的纨绔去做。”

魏满以前也是纨绔,年轻之时在玄阳京城里可是很出名的纨绔子弟,只不过如今做了盟主,又做了骠骑将军,虽轻佻无威仪,但总要端一端主公样子才是。

魏满眯起眼目说:“你说的……纨绔,是谁”

林让一笑,似乎有意卖关子。

庞图回了营帐,气哼哼的和衣闭目躺下,心想着魏营欺人太甚,自己这是着了道,绝不会供他们驱使。

再者说了,庞图算是看清楚了这些主公们的嘴脸,心灰意冷,因此再不想归顺与谁,等倒完了这五百万碗水,自己便归隐山林。

五百万……

倒一碗水一枚五铢,一共五百万钱的债务,庞图一想,登时眉毛拧在一起,烦心的很,把被子往自己头上狠狠一盖,不小心碰到了脸上的伤口,“嘶”了一声。

庞图这般烦躁着,没来由便想到了深陷囵圄之中的元皓。

自己离开陈营之时,志得意满,还在元皓面前放下了狠话,如今一切归为泡影,输干净了颜面。

庞图苦笑一声,喃喃的说:“如今元皓应该也知道我的处境了罢,怕是丢人丢到家了。”

庞图转而又想,自己失利,元皓是否该被放出来了得到了陈继的重用

只是想了又想,觉得不太可能,陈继失利之后必然牵连很多人,把怒气转嫁在他人身上。

“也不知……他到底如何了。”

庞图心里千回百转着,脑袋昏沉沉,很快便睡了过去。

“庞先生!”

“庞图!”

“小图儿!”

庞图还在睡着,隐隐约约中了魔障一样,陷入了噩梦之中,好像听到有人叫自己,还是花式叫法,什么小图儿都出来了。

庞图“嗬——”了一声,猛地挣扎而起,营帐中昏暗暗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帐外却还没有天亮,一切都笼罩在灰蒙蒙之中。

“图儿!小图儿出来干活了!”

庞图还以为是噩梦,没成想睁开眼目,还是能听到那鬼叫的吼声。

赶紧整理衣袍,庞图下了榻,“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便冲了出去。

只见帐外站着三个人,其中打头的便是昨日里叫自己走,却耍无赖的鲁州刺史林让。

而后面一左一右,仿佛两大护法一般,自然是林让千挑万选的纨绔。

纨绔中的佼佼者,也是今日难为庞图的得力“帮凶”。

魏满的从弟魏子廉,还有大名鼎鼎的吴邗太守杨樾。

两个人笑眯眯的站在林让后面,打量着鬓发微乱的庞图。

魏子廉笑着说:“这庞先生长得我见犹怜,做粗使真是难为他了。”

杨樾与魏子廉倒是一拍即合,附和说:“正是如此,你看这细皮嫩肉的,定然没做过什么粗使,也不知他做不做得来。”

庞图被两个人品头论足,那怒气腾腾的冒上来,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强自忍耐着。

林让等魏子廉与杨樾品评完了,这才对庞图招了招手,那动作就像是召唤小蛮一样,说:“我儿,快别磨蹭,上工了。”

庞图:“……”谁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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