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羽树难道还真的不给神威饭吃不成
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才让神威这个熊孩子更加有恃无恐。
神威和神乐两兄妹一大早起来就精力充沛,吃个饭你偷我一块肉我抢你一口蛋,活力满满的样子与旁边怏怏地扒饭的羽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华对一双儿女的打打闹闹习以为常,只要这俩孩子没有把餐桌掀翻,玩闹似的抢两口菜吃这种事情她向来是不会干涉阻止的。
最主要还是这两兄妹心里有个分寸,在江华面前调皮和乖乖牌是可以共存的。抢食吃无所谓,但必须有来有往,这次你吃了,那下次就得换我吃,而且绝对不会去动江华和羽树碗里的东西当然,要是羽树主动给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而今天夜兔两兄妹的战役,就在羽树主动将自己那份培根煎蛋一分为二夹进两人碗里时,提前截止了。
“哦谢谢啦”神威笑嘻嘻地道了谢,用筷子夹起来一口就吞掉了。
倒是贴心小棉袄江华羽树限定神乐有些犹豫“二哥不吃吗”
“没什么胃口,你吃吧,我不饿。”
三两下扒光饭的神威立马开口“你不吃的话就给我好了”
闻言,神乐跟炸了毛的猫似的,“想得美”
“今天的精神不大好呢。”江华有些担忧地摸了摸羽树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烧。”
羽树十分无奈,他昨天不过是在杂货店屋顶坐着吹了会儿风,回来也没立刻洗澡换衣服,于是就顺理成章地生病了。
但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因为他这个身体生来就虚弱,再加上出生那个夜晚又是冷风吹又是泡雨水的,还落下了病根。刚被神晃捡回来那段时间更是严重,哪怕羽树用微弱的灵魂之力养着,也差点没能熬过来。
现在他好好的一个纯血夜兔,身板儿比不得小自己四岁的神乐,也没有夜兔一族标志性的怪力和巨大饭量。再加上烙阳常年下雨太阳难见,羽树也没什么机会照太阳,所以在昨天之前,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根本就没想到他也是名夜兔。
长大些后虽然情况好了点,但吹个风就感冒,淋个雨就发烧这种事情,对羽树来说也是习以为常的了。
感冒发烧这种小病对羽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烙阳星物资匮乏,药物是最稀缺的那一类东西,所以经常生病的他也不可能次次都有药吃,以至于现在他都找到了一套适合自己的解决办法。
“低烧而已,不严重。待会儿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是的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羽树不甚在意地安慰着江华,“我的身体怎么样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您就放心吧。”
江华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见羽树一脸坦然的样子,又想到他与自己同是龙脉化身的身份,最终也只得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自家二哥生病了,贴心小棉袄神乐便自告奋勇地要帮他洗碗。
羽树满脸慈爱地撸了一把小家伙的兔毛划掉头发,“小神乐乖,这点小事还有咱大哥在呢。”
嘴角还粘着饭粒的他大哥“哈”
羽树睨了他一眼,“怎么不想洗就把之前我分给你的培根蛋吐出来。”
神乐跟着起哄“哦哦快吐出来”
被江华温温柔柔看着的神威“”
顺利将神威撵去洗碗后,羽树也没像他说的那样回房间睡觉,而是端着小板凳坐在屋檐下开始给自家养母煎药。
小神乐一开始只是来看自家大哥的热闹,后来见神威真的只是在老老实实地洗碗又觉得没趣,干脆也跟着端了个小板凳坐到羽树旁边看他煎药。
羽树闲来无事,就开始跟神乐讲这些都是什么药,应该按什么顺序,在什么时候放进药罐里。
“像这些都放进去之后可以煎两次,早晚各一次,正好是一天的量。”
虽然内容很枯燥,但神乐也都认认真真的听了,毕竟她也知道,这是她妈咪每天都要喝的药。尽管一直以来都是由自家二哥负责的,但本来自家二哥的身体也不好,如果她能帮着做些什么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至于神威么,自家大哥连米饭都煮不好,除了跑腿买东西扛大米之外,也就只能洗洗碗了,唉
屋外烟雨朦胧,屋檐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药罐盖子上的出气口升起缭缭白烟,羽树手把手地教神乐怎么看着炉火扇风。
洗完碗的神威随意地在衣服上蹭干手上的水分,扛着伞走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
听到动静的羽树和神乐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着他。
“要出门了”羽树见怪不怪地说了一句。
神乐无比嫌弃“笨蛋大哥又要去跟人打架了。”
神威伸出手指,毫不客气地弹了自家妹子一个脑崩儿,力道之大直接把神乐弹得摔下小板凳。
“神威你个混蛋”小神乐怒目而视,爬起来就龇牙咧嘴地冲她大哥扑了过去。
神威只用了一只手,就能按住神乐的脑袋让她前进不得。
“没礼貌的家伙,我看你成天围在神央身边也跟着这个臭小子学坏了,你该好好地、尊敬地喊我大哥才对。”
神乐被他哥的手摁在原地,小胳膊小腿的又够不着这人的衣角,气得哇哇直叫。
羽树对神威拿自家妹子逗乐的恶趣味不做评价,也丝毫不担心他又要去哪跟谁打架,只是简简单单地嘱咐道“小心点,可别阴沟里翻船了。还有,别把衣服弄破了。”
“知道了知道了,啰啰嗦嗦。”神威稍一用力把自家妹子往后一推,“啪”地一声脆响,又是一个脑崩儿。
“啊”神乐捂着脑门儿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趁着这个时候,神威撑开伞,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了。
“哼自大的家伙,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找回来的”神乐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家大哥远去的背影,那小模样要多不服气就有多不服气。
羽树看着脑门儿红了一片的神乐,无奈地笑笑,并没有说什么。以夜兔变态的恢复力,这点红印要不了两分钟就能消下去了。
羽树一直忙活着,煎完药又洗衣服。
以烙阳的天气基本上没有几次在晴空底下晾衣服的机会,于是又让力气大的小神乐帮忙,在屋里支起架子,挂上洗好的衣服,用煎药炉子里剩下的灰碳慢慢地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