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茶思虑间,听身边的六殿下道:“虎族的琴阴向来闻名。”他拿扇子指了指画:“亏江月这身,这姿势,她从前该不会是琴阴吧”
千茶疑惑:“琴阴,是六哥你从前同我说的,能歌会舞的那类女子么”
六殿下点头:“是。”
六殿下越看越觉着像,画中的亏江月举手投足都十分妙曼,眼中柔情已然有三分,不知真人见着,会有多迷人。
千茶仔细瞧了眼,却又咦了一声。
千茶:“你们瞧,这亏江月的鼻间,有颗痣。”
六殿下跟着瞧,又回想一番:“亏江月鼻间有痣么”他又靠近些,这痣瞧着不像是沾的灰,确实是刻意画上去的,他瞧完又喃一句:“她鼻间有痣么”
三人全露出不解的神情,待千茶和六殿下离开,引儿又多看了几眼亏江月穿的裙子。
这洞里没什么稀奇,三人扫了一圈又朝里头走去,洞里有洞,漆黑一片,里头只一条道,三个转转兜兜,没多久便见一束微弱的光出现在前头。
三人寻着光便快步过去,从洞口出去。
“你们……”
洞外是熟悉的地方,正是他们早茶处,旋离,枳於,阿图,亏江月,考淡,一人不落地望着他们,方才惊讶的枳於,这会儿突然紧蹙眉头,看了眼他们身后的洞口,不悦道:“你们怎么会从里面出来”
六殿下被这么一问,颇有一股窥探了主人私密之事的羞愧感,他干笑两声:“抱歉,我们无意的。”
说罢,便将方才遇到瀑布,好奇穿过瀑布之事全说了出来。
“呵呵。”六殿下说着敲敲脑袋:“真是抱歉。”
无意之举,枳於愣神片刻,只道:“无妨。”
六殿下见状,大抵觉着不是什么大事,想挽回面子般,开口便夸:“洞中那画,江月夫人甚是好看,哈哈哈。”
话落,枳於一顿,枳於身后的亏江月也是一顿。
枳於苦涩道:“多谢。”
六殿下还想问亏江月从前是否是虎族的琴阴,还想问她画中鼻间的痣是何意,但见着眼前情景,只觉着怪异,只好生生咽下。
他拿扇子敲敲肩,偏头看千茶,千茶这会儿也懂事地不说话,她见六殿下瞥向她,默不作声地摸摸鼻子。
二人眼中之意:
“六哥,亏江月这里没有痣。”
“我看见了,嘘,不要多话。”
“我知道。”
千茶偷偷朝旋离那处走,一步远时,旋离便伸手将千茶拉了过去。
旋离小声道:“身上这么脏。”
千茶跟着小声应:“摘了些果子,不好吃就没给你带。”她看枳於还在同阿图说着什么,好奇问:“她们在商量什么”
旋离:“商量如何去于山。”
千茶点头。
这枳於的心尖血已然取了出来,明日便是七月十五,阿图去昆仑数千年,同鸟族早已没有关系,若是作客于山,况且还能说的过去,但要借太坎海泡血制药,这样秘密的事,怕是不好说。
“或许,枳於知晓于山的小道”阿图开口问。
枳於摇头:“从前我们被欺负住至山下时,是有发现一些小道,想着哪日攻上山,将于山抢回来,但后来被发现,小道也全被封了。”
阿图又道:“山下小妖或许不那么严,这百年来妖族还算太平,要不我混进去。”
枳於点头,片刻又摇头:“冒险了些,你在里头需几时辰,这万一被发现。”枳於叹气:“聊缺缺不会放过我们的。”
两人商量着,千茶撑着脑袋也想着法子,方才一旁不作声的引儿,突然走了过来,像是思忖许久,才咬牙说了句:“我有办法。”
众人听闻,全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千茶好奇:“你有何办法”
引儿小心地看了眼枳於,道:“我可以进于山。”
千茶这才恍然:“对啊,你是鸟族的。”
枳於听闻,果然不善地看了眼引儿:“你是鸟族的”
引儿抿嘴点头。
枳於走了两步,到引儿面前,语气冷淡:“听闻是你将他们带过来的,我这山这么隐蔽。”枳於又上前一步:“你是鸟族的何人”
引儿:“我,我……”
一旁坐着的旋离这时开口问:“引儿,你可是姓聊”
引儿咽了咽口水,轻轻地嗯一声。
旋离淡淡道:“千年前,聊缺缺从狼族逃回鸟族,是怀有一子的,还听闻怀了四百年才生。”她看着引儿问:“引儿今年多大”
引儿有些怕,躲在了千茶身后,回了句:“六,六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