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些喝多了,枳於看着她,眼里竟柔情一片,这个眼神,是枳於看着亏江年才有的。
是几年前,枳於将亏江月误认为是亏江年时,才有的。
亏江月看得有些痴,她开始欺骗自己,枳於其实是看着她的。
没有其他,仅一个目光,她便这样沦陷。
亏江月强迫自己抽离出来,她咬牙一把抢过枳於手中的酒,仰头喝下一口,但又觉着不够,仰头又喝下一口。
不到片刻,亏江月便有些醉了,但又似是还保持一丝清醒,还晓得同枳於道谢,将酒还给她。
“你还好么”枳於开口问。
亏江月迷迷糊糊地抬眼看枳於,一个重重的点头后,身子一热,终究是醉了。
她半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靠近枳於,伸手在她面前一晃,见枳於没有反应,她又大胆过去,小心翼翼地用手托住枳於的下巴。
“枳於……”亏江月叫得很软。
双生子总有相似之处,这声唤得,像极了亏江年。
枳於一顿,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放下想要拉开亏江月的手,她眼眸左右动了动,喉间发出一声:“江年。”
亏江月一顿,笑出来。
枳於的这声江年,像一杯冷水,将她里里外外浇醒,她缓缓地将手放下,无力地趴在地上,她想要离枳於远一些,但身体却支撑不住,靠着她的大腿睡了下去。
亏江月是第二日才醒的,她昨夜喝的不多,醒来时头不那么疼,她努力回想,想着昨夜似乎并没有做不得体之事,才舒了一口气。
没多久,枳於便走了进来,亏江月这才发觉,此时并不在自己的洞里。
“抱歉。”枳於一靠近,亏江月便开口道歉:“昨夜又喝多了。”
枳於淡淡嗯了声,将一盘的一碗汤端了过来,亏江月拿起碗,看到里头是何物,惊地抬头看枳於:“这”
这是亏江年特制的解酒羹汤。
枳於淡淡嗯一声,大抵是明白亏江月想问什么,接着亏江月拿起勺子喝下一口。
亏江月顿时僵住,她听枳於问:“如何”
亏江月咬牙,最终还是难以下咽地吐了出来。
她咳咳道:“难吃。”
枳於顿了顿,接着笑出来:“我照着江年的说法做的,江年她也喝过,我以为……”她摇头:“江年真是……”
亏江月将碗放在一旁,坐床上站了起来,对枳於勾勾手:“我来吧,我也会。”
枳於带她去了灶边,亏江月扫了一圈灶台上的东西,开始着手做羹汤,她这么做着,枳於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见她前后忙碌,不说话不打扰。
不过两刻钟,亏江月便将姜汤做好,她先是自己尝了一口,觉着满意了,才再盛一份递给枳於。
“呐。”亏江月将勺子放入碗中:“尝尝。”
枳於的目光从亏江月的脸上移开,双手捧住汤,半晌才晓得喝一口。
亏江月见状,忙问:“如何”
枳於抬头对亏江月笑,她点头道:“是这个。”
亏江月跟着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第一次做,从前姐姐在家,吃的用的都是她在操办,不过她每做一样东西,都会细细同我说做法。”亏江月也盛了一碗,开心道:“幸好我记下了。”
枳於嗯了声,眼眸中也满是开心,二人一站一坐喝着汤,周围只碗勺的鸣叫,铛铛作响。
吃完后,亏江月自然地将枳於空碗收了过来,枳於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思虑片刻,也犹豫片刻。
待亏江月收拾完,枳於终于开口说了句:“江月,你留下与我同住吧。”
亏江月一愣,顿住了脚。
她的心,忽的开始不寻常地砰砰作响。
她看着枳於,不知该应下,还是该拒绝。
片刻后,亏江月蹙眉问:“为何”
“你是她的妹妹。”枳於低头不看她,片刻后,才道:“我将你带来这儿来,又让你独自一人在外,我……”
枳於没往下说,亏江月等了片刻,才自嘲一声。
她轻轻闭眼,又缓缓睁开,从容道:“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