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补充道:“临走前想跟朋友聚一聚, 你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江宏远当然不可能说不方便, 这会就连忙道:“我晚上有空。”
不过迟疑了一下,江宏远道:“其实聊聊天就挺好的, 也不一定非要喝酒。”
容悦莞尔:“行,就听你的。”
这么说好了,江宏远吃完饭索性也不走了,就跟容悦一起坐在这边的凉亭里, 看着远处烟雨朦胧的湖面。
一丝丝凉风吹进来,江宏远觉得微微有点冷, 容悦见了, 主动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他, 然后自己起身道:“我去找主人借个外套, 你稍等一下。”
江宏远本身想说自己其实不太冷,可容悦都这么说了,而且做了,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而等江宏远真的缓过神来,容悦已经走了,而他略带一点体温的西服外套就这么落在了江宏远手中。
江宏远目光动了动, 正想把西装外套披在身上,忽然他就嗅到一股淡淡的, 木质香气。
心头一跳,江宏远鬼使神差地就低头在外套上嗅了一下,然后他就嗅到了一股清爽的松木香气,混合一点凉凉的茉莉花味道, 十分淡雅清新。
江宏远一向都不喜欢男人用香水,觉得很做作,但这会嗅到容悦衣服上的味道,却莫名觉得很好闻。
甚至……还像多闻两下。
而这个念头一出现,江宏远自己又惊了。
他居然……会这么想。
随后江宏远脸微微红了一下,就伸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有点做贼心虚的匆忙把西装外套披上了。
容悦还没回来。
江宏远坐了一会,就抬眼朝走廊那边看去。
然后隔着半个湖面,江宏远就看到容悦此刻正站在屋檐下,微笑着跟一个身材高挑,容颜秀丽的男子说着话。
那男子江宏远知道,是这庄园的老板之一,但他……是个玩得很开的gay。
而这会那男子跟容悦说了两句,就笑着进去拿了一件外套过来,还主动给容悦披上。
容悦倒也没有拒绝什么,还顺势淡淡笑了笑。
本来其实是很顺手的一件事,而江宏远也知道那个男子是有固定伴侣的,可这会看到两人这么举动,江宏远心里就莫名有点不舒坦了。
一种可以称之为酸的气息这会从江宏远心口涌了出来,就这么一点点盘绕在那,时不时熏一下江宏远脆弱的小心脏。
两人也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那男子忽然就朝湖面上的凉亭看了过来。
江宏远心头一惊,连忙别过头,看向别处。
而近处,那男子就笑着看了江宏远两眼,回过眼来就对容悦道:“这可真是个直男,你确定要拿下?”
容悦思索了一下,淡笑道:“不成功便成仁吧。不试试看就是永远后悔。”
“不愧是容少。”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容悦就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回去。
江宏远其实一直悄悄观察着容悦的一系列举动,这会看到容悦过来,心头一颤,连忙就别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容悦回来了,脸上还带着微笑。
江宏远过了一会,才装作刚发现的样子,回过头道:“回来了。”
容悦淡淡笑笑:“嗯。”
江宏远其实有心想提醒一下容悦不要跟那个庄园的老板走得太近,但他又觉得自己没这么立场说这种话,一时间心中很是纠结。
而偏生在这时,容悦看了看天色,便道:“湖上湿气重,现在也不早了,要不然我们先回我的住处,休息一会,晚上再出去喝酒?”
江宏远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是容悦说出来的话,即便十分温柔平淡,他也丝毫拒绝不了。
所以这次他也仍旧是个点头的。
·
这是江宏远第二次来到容悦的住处了。
进屋之后,容悦先给江宏远倒了一杯果汁,然后就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江宏远见到容悦又喝酒,忍不住便道:“你很喜欢喝酒?”
容悦眉头微微挑了挑道:“也不算,之前得过一阵子酒精依赖症,现在好了,不过偶尔还是会喝一点不烈的。”
江宏远震了一下:“酒精依赖症是怎么回事?”
容悦抿了一口红酒,道:“就是知道我爸出轨那阵子——那件事你应该知道,闹得挺大的。”
江宏远心头跳了一下,立刻就想起来了。
容悦的父亲之前有一次出轨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不太要脸,也不懂规矩,要钱贪得无厌,最终还把事情捅得满城都是,连累容家的经济效益都损失了许多
江宏远一直觉得容悦的父亲有责任,但这小姑娘也不该这么做,本身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谈不上骗得话,拿了钱就走是对双方最好的。
闹到最后那样,小姑娘进了监狱,容家也受了打击,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