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南边儿的人, 直到确定了贵贵子的身份才知他原来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安离公主道。在提到贵子名字的时候, 似乎是觉得这个名字太过粗鄙了些, 迟疑了一下才叫出了口。
“嗯。”林灼灼无意识地嗯了一声。骤然听说了这般的事情,此刻她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所以, 你可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林灼灼连忙摇了摇头“不知。”
安宁公主打听到林灼灼一直在关注着林二铁的信息,但如今听林灼灼亲口说,心头难免还是有些失望。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林灼灼想了想, 严格意义上来说, 她其实并未见过林二铁,她醒来之后, 就没见过。按照原身的记忆, 林二铁应该是几年前就走了。
“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走之前有没有说去哪里或者说, 有没有去做什么”
这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即便再拥有原身的记忆,林灼灼也想不起来了。况且,原身有些内向,虽对林二铁有着孺慕感激之情, 但跟林二铁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
见林灼灼摇头,安离公主更加失望了。
接着,安离公主便问起来林贵子的一些往事。
在听安离公主说了她跟林二铁的关系之后,林灼灼便陷入了震惊的情绪中。而此时,已经渐渐地冷静下来。同时, 心底冒出来另一个声音。
也不知道安离公主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贵子毕竟是她的弟弟, 她行事也就小心谨慎了一些。万一安离公主是在骗他们, 且别有目的怎么办只是,林二铁不在这里,贵子又睡下了,她根本就没办法证实。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安离公主没必要骗她。毕竟,安离公主的身份跟贵子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她完全没必要认下贵子。
纠结了许久,林灼灼还是捡着一些能说的跟安离公主讲了讲。
“小叔把贵子带回家之后没多久,贵子就病了,小叔在床边陪了他好几个月。等贵子病好了,小叔又出去了,一去就是几个月。祖父祖母带着我二人长大因为侯府找上了我,我便让村长留意小叔,带着贵子来到了京城。”
自从林灼灼来到了西盛侯府,户籍就改到了西盛侯府,她父亲自然也就是西盛侯。对着别人的时候,林灼灼还能称呼林二铁为爹,但面前安离公主,这个很可能是林二铁爱人的人面前,她觉得再称呼为“爹”似乎不太妥当,因此当即改了称呼。
听到林灼灼说他们幼时家贫,常常吃不饱,两个人去山上摘野果子时,安离公主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都怪我,都怪我”
待听到林灼灼说林大齐一家人打小让他们姐弟二人干活,不给饭吃,还把林二铁的银子拿走供他们儿子读书时,安离公主脸上的神色非常的复杂,那是一种又痛又气的表情。
安离公主一边哭一边道“竟然有这般恶人,真是苦了我儿了。”
其实,林灼灼说的这些事情安离公主都已经打听过了。只是,听林灼灼本人说起来跟自己打听到的还是有些不一样。
“您也莫要如此伤心,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从前虽然家里清贫,但有祖父祖母的照应,我跟贵子都活得挺开心的,去山上抓野兔子,去河里摸鱼,好不快活。”
林灼灼跟安离公主聊得兴起,安静了很多年的安离公主府也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可另一边,瑾王府却一改往日的热闹,偌大的王府在黑夜的笼罩下变得极为寂静。
看着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从影突然有些明白当日跟他换了差事的夜白为何开心成那个样子了。果然,相较于去外地这件劳心劳神风餐露宿的苦差事,留在瑾王妃虽然看起来更安稳一些,可却要忍受更多的煎熬。
“主子,厨房那边已经问过您两次了,何时开饭”
沈其煜此刻正坐在榻上,手中放着一本书,看起来极为认真地在看书上的内容。只有从影知道,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们家主子一共就翻了三页。若是以往,这半个时辰主子都能翻看十页了。
“什么时辰了”沈其煜的视线从书上挪开,看了一眼黑透了的天色,语调平平地问道。
“回主子的话,酉时一刻。”
听到这个回答,沈其煜微微眯了眯眼睛,稍显不悦又仿若是带了一丝期待地问道“王妃可有从姑母府上出来”
“并未收到消息。”
“嗯”沈其煜视线看了过去,“何时来报的”
“一刻钟前。”说完,从影立马道,“属下再去问问。”
“嗯。”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其煜依旧没收到林灼灼要回府的消息。低头看着桌子上早已凉透的饭菜,沈其煜的脸色冷如寒霜。
此刻,林灼灼已经在安离公主府上用过了晚膳。
林灼灼今晚本就没打算回府。贵子受了伤,还是伤在了头部,她有些不放心。虽然太医说没问题,但总要观察几日才能确定是否真的没问题。再说了,她也不能确定安离公主话中的真假,就这般走了,她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