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
方卓走进房间,吴谢志手朝后被绑在椅子上。
方卓把崔宁叫了出去。
“崔宁,去拿一根绳子,一把匕首,一桶水,我有用处。”
崔宁出去了。
方卓也不说话,吴谢志是个狠人,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你怎么不说话没有要问的吗把老子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老子的骨头硬的很,衙门口里的那些刑具,老子还真没看在眼里。”
方卓没有接话,这时候需要安静,不问则已,一击必中。
这时,崔宁拿来了方卓需要的一应用具。
方卓道:“把他的眼睛蒙上。”
崔宁不知道方卓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你他妈的玩阴的是不”
吴谢志开始大骂起来,蒙上了眼睛就相当于是一个盲人,他害怕黑。
这时,方卓开口问道:“我只问一遍,不问第二遍,把你们所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一件都不能遗漏,能做的到吗”
吴谢志骂道:“说你妈呀,老子又不是吓大的,有什么手段你他娘的尽管使出来就是。”
方卓不由分说,拿着刀就在吴谢志的手腕上划了一下。
然后就听见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滴答
这声音在黑暗无人的晚上听的更为真切。
“崔宁,我们走,陆捕头的两坛子酒不能便宜了他,明天早上来收尸,他不说,其他人会说的。”
说着话,两人走出屋子,把门从外面上了锁。
脚步声越来越远。
顿时,吴谢志就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周围很静,落针可闻,血流出来滴在地上的声音,每一声都震慑心魄。
吴谢志想要挣脱,都是徒劳。
想站起来拿身子去撞门,脚都被绑了起来。
他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出道以来从来没有遇到今天这般处境。
这个少年人不打不骂,却杀人诛心。
吴谢志不认为他会在自己的手腕上开个口子,让自己流血流死。
可那滴答声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他,他的手腕被人划了一刀,如果不招供,就会流血而死。
看刚才那样子,这个少年人是个狠人,话不多,做事很麻利,不拖泥带水,这种人最可怕。
吴谢志有些熬不住了,心态要崩溃了。
他想活,他结婚才一年,儿子刚出生,胖乎乎的很可爱。
媳妇很贤惠,长的也好看,持家有道,孝顺公婆,平日里一家其乐融融。
可是一想到青爷那张脸,他睡着都能吓醒。
死他一个,幸福一家,他准备死扛到底。
下定决心之后,人就开始变得轻松了起来,到了后半夜,竟然睡着了。
刑房那里鬼哭狼嚎一整夜,众人轮番上阵,把县衙所有的刑具全部用了几遍了,这些人的嘴可真硬,打死也不说一句话。
陆乘风和方卓喝着酒。
“你那方法能行吗”
“我手软,下不去手。”
“你在旁边看的倒挺自在。”
“我喜欢欣赏暴力美学,却不喜欢自己动手制造暴力。”
“我”
天光大亮。
鏖战了一晚上,没有什么收获。
陆乘风道:“酒也喝完了,该用的手段也都用尽了,这帮孙子嘴真硬。”
方卓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家室都被人家捏在手里,所以,他们宁愿死。”
“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