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就这么走着走着,一直走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走到浅水宗。
不说张佰武,连李稳都感知大不对了。
“不可能啊,这路没错啊,为何就到不了浅水宗,路也避开了所有诡域,不可能的啊。”张佰武冒着冷汗,嘴里不断嘟囔。
道路两旁景物建筑,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就是有一种走不到头的感觉。
一个可怕的猜测,慢慢在众人心中生成。
但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有十七个魂念不同的修士,不可能的,不应该啊
终于。
又走了半个时辰后,张佰武停了下来,他嘴唇发白,颤抖道:
“对不起,诸位道友,是我害了你们,我们应该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诡域。”
到了此时,谁都明白了,阳武宗距浅水宗,根本不需半时辰,这一个时辰还未到,显然众人是走入了诡域,并一直在诡域内转悠。
只有一个人不解,那便是李稳。
李稳其实感觉到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李稳道:“众位道友,我师父教我,一个诡域只会吸引拥有相同魂念的生灵进入诡域,我们来自九个不同宗门,且均是修士,魂念又不同,没理由会无声无息中走入同一个诡域。”
修士能意识到诡域存在,诡域在修士眼中,就如黑夜中的明灯。
修士不会傻到闯入诡域,就如大家准备转移时,都意识到要避开诡域。
魄诡依托一种魂念存在,与魄诡魂念相同的修士,会天然受魄诡魂念引导,然后在不知不觉中闯入诡域。
然而。
这里有十七个修士,魂念也有九种,不可能在毫不知情下同时闯入同一个诡域。
联合会这种情况,是极不合理的。
“哎,小李道友,你有所不知,”张佰武叹息,“诡域还有一种吸引生灵进入诡域的方法,那便是提前种念。
虽然我们各自魂念不同,不会同时且无声息进入诡域。
但魄诡生时,若以秘术提前在我们心中种下他的魂念,其死后,我们就会被魄诡种下的魂念吸引,从而自觉走入诡域。”
魄诡生前种念
李稳茫然。
女苟修一旁解释:“张道友说得没错,我们所有人,应该早就被魄诡种过念了,从我们聚会那一刻起,就在受魄诡影响,也是魄诡在引导我们转移。”
“不错,怪不得张道友,就算没有张道友在聚会上发出提议,我们这些被魄诡种过念的人,也会自觉走出居所,并进入这个诡域。”男苟修道。
魄诡生前种念怎么种的啊。
种念之说,闻所未闻。
李稳有许多不解,他什么时候被种过念了,血月开始后就一直苟在家里。
难道是血月之前种的
实施种念的人,又是谁
虽不太明白前因后果,但李稳也大致获悉。
转移,根本就是一个虚假的念头。
转移之因,不在联合会,也不在张佰武。
整个转移计划,都是魄诡在暗中引导,也难怪李稳之前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估摸大家均有这种感觉。
就说呢,真要转移的话,李稳怎么可能不把烂屁股带上。
不是他们想转移,是魄诡要他们转移,好在转移中,将他们引入诡域。
不知不觉中就被影响了,好可怕。
“其实,现在局面不算坏,十七个修士一起走入诡域总比单独一个人被引诱入诡域为好,老道倒要看看,这什么魄诡,能在生前给我们种念,还能压下我们众人的力量”一位年岁颇大的修士开口,面目刚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