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样子,只怕还没出城,就会被拦住!」田晋中皱眉道。
「你想怎麽做?」张怀义问。
「去找师兄吧,只要回到师兄身边,再大的问题都不能算是问题!」田晋中说道。
「可以,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他去处理吧!」张怀义说着,拿出阴阳纸,开始给张之维讲述这里的情况。
另一边,梨园戏楼。
治好了红敬启妻子的病之后,张之维等人回到大堂,开始入席吃饭。
吃饭的时候,一众人对着张之维频频敬酒,尊敬至极。
之所以如此,不止是他救了殷阿四的性命,更因为他那神乎其技的手段,让人不得不敬。
特别是张大佛爷,之前他对张之维,只能说是敬畏,现在却是几乎奉之为神。
而红敬启,在给张之维敬了几杯酒之后,已经换上了戏服,要亲自给张之维来一段花鼓戏。
他是整个长郡城里,花鼓戏唱的最好的,也是戏楼里的台柱子。
他唱戏的时候,他的丫头,也就是病愈的殷阿四,也换上了戏服,配合着他演出。
夫妻俩表演的曲目是《刘海砍樵》。
内容大概是,一个叫刘海的青年,每天上山砍柴去卖,然后奉养娘亲。
他砍柴的地方,住着狐狸九姐妹,其中老九胡秀英觉得刘海勤劳朴实,心生爱慕,就拦住刘海,提出要和他成亲。
刘海一见胡秀英,也是甚是喜欢,便答应了下来,双方以柳树为煤,以山为证,结为夫妻,双双归家。
胡秀英是修炼五百年的半仙狐女,有一颗能让她化为人形的宝珠,一只金蟾妖怪窥视这颗宝珠,便偷袭来胡秀英,抢走了宝珠。
胡秀英没了宝珠,即将显出原形,便对刘海说了实情。
刘海一听,当即大怒,要替妻子抢回宝珠,便去找金蟾麻烦,在这个过程中,他得到了神斧相助,最终抢回了宝珠,夫妻终得团圆,过着美满的生活。
整个内容和白蛇传有些类似,但刘海明显比许仙有种,结局也比白蛇传好。
戏台上,红敬启和殷阿四含情脉脉的对唱着。
红敬启:「胡大姐,呃,我的妻——啊?你把我比作什麽人罗嗬嗬,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那我就比不上罗嗬嗬!」
殷阿四:「刘海哥,呃,我的夫,啊?你把我作作什麽人啦,我把你比织女不差毫分啦,那我就比不上啊,我看你恩俨像着她罗嗬嗬!」
两人唱的起劲,活泼欢快,把二人成婚,双双归家的喜悦心情表现得风趣无比。
张之维以前他对这些戏码并不感兴趣,但红敬启唱来,还真别有一番感觉,这个台柱子也不是白当的。
而在听曲的时候,张之维也在和张大佛爷交谈。
从张大佛爷口中,张之维得知,长郡的布防官左谦,从十几年前开始,就一直在从事人口贩卖以及人体实验的事。
他不仅与药仙会有关系,他还与倭寇勾结,是倭寇的顾问,把大量无辜的人送给倭寇做实验。
张大佛爷的父亲,便是被左谦抓住,送到了倭寇手里做人体实验的对象,从而惨死,他也是侥幸才逃得一命。
这些年,他为了报仇,进入军界,卧薪尝胆,取得了一些成就,不久前,他在老师的举荐下,来到长郡城,做左谦的副官。
而且,他用了一些手段,渗透了一个左谦的亲信,这个人的手里,有一个记载左谦贩卖人口的帐本。
他只要拿到这个帐本,带到督军那里参他一本,解除他的兵权,没了兵权,想怎麽拿捏都可以。
只不过这个左谦实在是太狡猾了,在他拿到帐本之前,把那个亲信灭门了,帐本也被藏了起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这个帐本。
在得知江西督军也在调查左谦贩卖人口的事后,他便留了一个心眼,接触了一下,但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敢是张之维。
听了张大佛爷所讲,张之维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布防官,就是一个替多方势力提供人口资源的中间人,一个白手套?」
「白手套?!」张大佛爷愣了一下,说道:「小天师的这个比喻还真是贴切啊!」
「不管他是什麽,既然他与倭寇和药仙会的勾结已成事实,那就把他拿下吧,拿下后,再从他口中知道关于药仙会的事,至于倭寇的人体实验,我在辽东的时候,就已经将其铲除了。」张之维看向张大佛爷:「你知道这人在哪里吗?」
「多谢小天师为我父亲报仇!」张大佛爷起身对着张之维行了一礼,然后继续道:「此人一般都在自己的府邸,那里有重兵把守,还有很多异人高手,小天师的意思是要硬闯?」
张之维随口说道:「能被这种人驱使的异人,哪有什麽成气候的?一群无足轻重的土鸡瓦狗而已,咱们过去,直接将其拿下便可,无需拿什麽帐本去告他!」
至于张大佛爷所说的重兵,在张之维眼里,土鸡瓦狗都算不上。
「小天师做事,果然雷厉风行,那咱们这就去拿下他!」张大佛爷当即一拍桌子,一脸兴奋道,左谦和他有杀父之仇,他早就想报了。
「走吧,兵贵神速,咱们这就出发!」张之维起身正要出门,忽然察觉到钱包里的阴阳纸有动静,打开一看,是张怀义传来的消息。
里面写着,他们俩出去溜达一圈,遇到一群恶徒,打死了之后才发现是布防官的儿子。
张之维:「…………」
这两个家伙动作这麽快?!
这时候,一个身穿军服的年轻人着急忙慌的冲进了戏楼,贴在张大佛爷的耳边说道:
「佛爷,刚收到消息,左谦的小儿子,在一次强抢民妇的时候,被两个外地来的道士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