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摇了摇头,说道:「以天子的性情,多半是不设了,许是将兵权统收军机处和兵部。」
他辞去此职后,何人有资格接掌?而且他激流勇退,主动让这一步,也会让天子心底生出愧疚,不可能再寻旁人接任。
相当于早一步想到天子前头去,这就展现了忠诚的政治品格,再次接任京营节度使以后,对京营的掌控力也会变强。
其实,宋明以来,驸马造反几乎是没有的,如他要造反,也不会有多少号召力,因为缺乏道义。
陈汉厚待于他,谋朝篡位,地方诸侯勤王之声四起。
怕的是驸马弄权乱国,比如扶持个小皇帝,再把女儿嫁给小皇帝,等四五十岁过把皇帝瘾。
「南安郡王会不会谋划节帅一职?」陈潇想了想,担忧说道。
贾珩目光冷色涌动,说道:「那他可真就蠢的无可救药了。」
南安郡王对京营兵权垂涎已久,但既然他因为女婿的身份,为了避免猜忌,辞去京营节帅一职,那麽南安郡王作为魏王的老丈人,想着插手京营,同样显得动机不纯。
陈潇道:「那样就好。」
现在的确不是起事的良机,经过北方大战以后,仅仅是羽翼初丰的地步,还是需等上一等。
贾珩道:「好了,潇潇,不说这些了。」
说着,拉过少女的素手,带入怀中,坐在自己怀里,一股与众不同的香草气息萦绕鼻翼之下,让贾珩耳聪目明。
嗯,侠女的味道……
潇潇如果上了年纪,的确有几许宁中则的既视感。
陈潇玉颊不由缓缓浮起红晕,而弯弯秀眉之下的清眸闪过一抹羞恼,凝了凝眸,嗔恼道:「你别胡闹。」
虽然两人早已取悦过,但陈潇平常私下相处之时,性情清冷中仍有几许害羞。
贾珩凑到那香肌玉肤的脸蛋儿近前,轻轻嗅了一下独特的香薰兰草气息,低声道:「想你了,和自家媳妇儿亲热亲热不行?」
陈潇将螓首靠在一旁,粉唇微启,冷声说道:「你这两天累不累?」
流连于温柔之乡,在北边儿打仗这麽辛苦,她就睁一眼丶闭一只眼就是了。
贾珩探入衣襟,摘着大雪梨,问道:「潇潇,那位李延庆逃到了哪里?」
陈潇拨着贾珩的手,道:「我也不大清楚,应该还在山东吧,我这段时间,许久没有和师父她们联系了。???? ?9????.???? ???」
贾珩俯身凑到近前,低声说道:「你师父现在在哪儿?」
陈潇瞪了一眼那少年,打掉贾珩的手,羞恼说道:「又套我的话。」
贾珩再不多言,大口吃着雪梨,软糯可口。
陈潇修长秀颈如天鹅一般扬起,青色衣裙下的娇躯轻轻颤栗着,樱颗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细长清眸之中雾气迷蒙,心神渺渺,如鸿羽一般随风而舞不知何踪。
就在两人腻着之时,廊檐外的一个丫鬟在外说道:「大爷,保龄侯史家大爷来了,老太太打发了人请你过去呢。」
贾珩班师回京,封爵三等卫国公之后,保龄侯史鼐终于坐不住,借着向贾母请安问候的由头,到府上求见贾珩。
其实,在这几天,京营的将校乃至以往的亲朋故旧,也会纷纷拜访着贾珩,祝贺贾珩封公以及尚配公主一事。
贾珩再想低调也不大允许,但这门庭若市,将校盈门的一幕毫无疑问,会显得很扎眼,再经人一挑唆,许多时候,君臣猜忌的引子就是这样埋下。
贾珩看向轻哼不停的陈潇,说道:「潇潇,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你去吧。」陈潇点了点头,目送着贾珩离去,整理着略有几许凌乱的衣襟,感受到哪雪梨上的口水,面上羞恼交加,芳心却涌起一股甜蜜。
……
……
贾珩出了书房,抬眸看见抄手游廊之上立着的身形苗条,鸭蛋脸面的少女。
贾珩面上见出意外之色,问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