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未能给沈姝这十里红妆的排场,今生他终是补给了她。
……
宁安侯府的世子娶妻,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的,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家眷,自是都前来贺喜。
侯府便从白日到晚上,热闹了一整天。
待前厅的热闹散去,谢承玉带着微醺的醉意,步履缓缓地朝着他与沈姝的婚房走去。
原本还有人要来闹洞房,都被长公主一一拦下了,她有些担心地看着谢承玉,道:“玉儿,你还好吗?”
谢承玉笑了笑,“母亲说笑了,这是我此生最为期盼的一天,又怎会不好?”
长公主欲言又止了会儿,终是没再说什么。
想到谢承玉身上的毒,若是三个月内没找到解药,那可能今天便是他这一生最为美好的一天,她又何苦去扫他的兴呢。
谢承玉走至婚房门前,只轻轻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屋内烛火通明,摇曳的火光中,一抹火红色的身影正坐在床前,戴着红盖头,一动未动。
谢承玉压下心头的悸动,阖上门,缓缓朝着她走去。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床前人儿那双交叠在膝上的手不由得绞紧,就在她感觉到有一双手,要掀开她的红盖头之时,她终是出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承玉双手一僵,没再继续往前。
“抱歉。”
有些事他无法向她透露。
留给她的,只有一句“抱歉”。
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只觉得不痛不痒。
这些日子来的痛苦压抑,令沈姝再也忍受不了,她伸手自己将盖头掀了,一双明亮的杏眸里,只剩下对谢承玉的恨意。
“抱歉?对裴渊的死,你只有一句抱歉?”沈姝还记得他在牢中,是如何信誓旦旦跟她说,他会救出裴渊。
她信了他。
可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