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刀剑无眼,她不想看到谢麒受伤。
然而谢麒却冲她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
谢承玉是他的父亲,他自不会出手伤他。
但是他的母亲,他也一定要带走。
几乎是同一时间,谢麒方从腰间抽出他的软剑,一道凌厉的剑风就迎面袭来,他抬手挥剑,与谢承玉缠斗起来。
二人不管是剑法,还是身法,都是一脉相承。
谢麒的武功是谢承玉教的。
从前他们交手过很多次,故而谢麒对谢承玉的剑法很是了解。
这几番交手下来,他总能见招拆招,即便偶尔落于下风,也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破解之法。
而谢承玉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个护卫的身手,为何如此熟悉?
熟悉到他仿佛能看穿他的每一招,好似他们曾经时常交手,他的那些剑法身手甚至与他的一模一样。
他是谁?
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夜色下,那护卫的容颜虽看不真切,却能从他的身姿中看出几分熟悉的影子来。
“谢……麒?”
谢承玉试探性地念出这个名字。
就在他缓神之际,面前人的剑直朝他面门刺来,谢承玉急急往后退去,那人似是也没想到他会忽然念出他的名字,剑锋一转,又很快收住。
当他身姿落定时,乌发散开,露出那张与沈姝与谢承玉相似的容颜。
这张脸,谢承玉再熟悉不过。
谢麒。
他的儿子。
还真是他!
那日在望桥溪畔,便有一与他的麒儿长相相似的少年,前来营救他。
当时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然而今日再一见,他很快便知,这人就是谢麒!
一瞬间他想明白了,难怪沈姝愿意与一个护卫离开。
那护卫如果是谢麒,就说得通了。
虽不知谢麒是如何出现在此的,但他是他和沈姝的儿子,或许是这个世上沈姝唯一信任的人,她要跟他离开,再正常不过。
“麒儿。”
谢承玉顿时苦笑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的笑声很是凄凉,孤寂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很是冷清。
谢麒收回剑,看向谢承玉。
眼神中充满了歉意,然而语气却仍坚定道:“父亲,对不起,我要带母亲离开。”
沈姝见他们父子俩未再缠斗,心下也松了口气。
不管是谁受伤,都是她不愿见的。
毕竟父子相残,有违人伦。
谢麒定是不愿真的伤害谢承玉的,而当谢承玉得知了谢麒的身份,知自己错手伤了他,也定会自责万分。
“离开?”
闻言,谢承玉面上的笑意越发的酸楚。
“麒儿,你想带你娘离开,你可以同我好好说,你们怎么就会觉得,我一定会阻拦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