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下帘子,沈姝坐回车里。
心道既如此,那等会儿再去侯府找他。
等回到玉街巷,沈姝又再次见到了裴渊。
她这才知裴渊这些日子以来,竟一直住在她的隔壁。
那个她时常思念的人,原来只与她有一墙之隔的距离,沈姝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也是谢承玉安排的?”
裴渊点了点头,“此乃谢兄的别院。”
谢承玉安排好了一切。
却与裴渊一同诓骗她。
“你们俩真是……”沈姝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那想来那夜我在翠华阁见到的人,也是你了。”
当时她以为是自己思念太盛,产生的幻觉。
如今想来,那人就是裴渊。
“是我。”
对于瞒着沈姝这件事,裴渊心下有无数个愧疚。
沈姝无力道:“我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走进了旁边那扇门。
原本打算今日去找谢承玉说个清楚的沈姝,想到他们俩兄弟,一起骗她的事,又有些气不过。
虽是出于好心,可偏偏就瞒着她,她就这般不值得信任,只能在他们的羽翼下被保护吗?
沈姝想着,觉着明日再去找谢承玉吧!
……
翌日,宁安侯府。
谢承玉一觉醒来,却觉天旋地转。
从床榻上起身时,直接栽倒在地。
身子磕在地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心知是毒又发作了,想要缓上一缓,可这晕眩的毛病,却迟迟未得到缓解。
小厮进来时,就看到谢承玉瘫坐在地上,抬手抚着额,一脸痛苦的模样。
“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小厮忙上前去,将他扶起来,坐回床榻上,又伸手替他按揉额角。
越按,谢承玉越觉得头疼。
“好了,你下去吧。”
“可是爷,您的身子……”
“我没事,此事莫要声张。”谢承玉知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情况,想来随着三个月的时间愈近,他只会越发的虚弱不堪。
没有解药,他只能等死。
反正是迟早的事,又何必让人瞧出来,白白地替他担心呢。
正在这时,又有小厮进来道:“爷,夫人她回来了,说要见您。”
夫人?
沈姝?
谢承玉回过身来,眸光有些涣散地看向门外,忽地语气冰冷道:“不见。”